在妳的聯絡簿上寫下:「有需要的話來找我聊聊」
中午妳來了,我隨手帶著面紙出去,找了個面對工地的位置,妳有點沉默,我先開了口,問了是不是父母的狀況,我知道父母常吵架對妳的影響很大,妳說昨天跟父親吵架,老爸一句不高興就丟下:「妳要跟你媽就早點搬出去!」
她的父母已經吵了很久,這次她父親堅決就是要離婚,就等著媽媽簽名,外婆也贊成雙方離婚,但媽媽為了維持家庭的完整至今不願簽字。
我懂妳想在這個關係中盡妳的努力挽回,妳不希望妳成長的家庭破碎,我說會走到這步,是父母間的相處出了問題,這跟處理妳們問題不一樣,我無法介入處理,老師能做的就是給妳另外一個觀點來看待這件事,跟妳聊聊無法解決妳的問題,但是會讓妳好過一點!
今天早上下著大雨,在教室裡面聽著司令台傳來的廣播聲,一個又一個被表揚的志工隊長、家長委員夫人、模範生的媽媽,耳裡聽著這些聲音的妳臉色又更沉了,這一切一切對妳來說就像鬧劇,妳熟悉的家庭正在崩解,母親節也喪失了原有的色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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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級時妳淡淡的說媽媽搬出去了,追問原因妳說因為爸爸都不去工作,還一直喝酒,媽媽受不了就搬出去了,媽媽會在假日回來帶妳跟妹妹出去,一向樂觀的妳沒有多說什麼,也沒有抱怨,像是在陳述昨天去哪裡逛街這麼稀鬆平常的事。
早上下課時間妳來找我,看我好像在忙,問我說下節再來還是現在OK,我說現在可以,妳一開口就說父親過世了,我的心情跟著沉重起來,這個藍色星期一真的很Blue,妳說回家看到爸爸吐血倒在地上,送醫急救之後仍然回天乏術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問了家裡的狀況,妳說家中經濟狀況還好,媽媽最近會回來照顧妳跟妹妹,星期一的早晨,聽到這樣的消息,彷彿我才是那個無法接受的人,原諒我只能輕聲的跟妳說,妳還有同學相伴,要加油!
妳噙著眼淚點點頭,目送身旁的同學陪妳離去,我踩著匆忙的步伐趕著去上下一堂課,有點生氣,氣得是上天為什麼這樣對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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